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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花这种事情，有男人在是赏不成的。牧云归和语冰往花丛深处了，牧云归见人都落到面，四周再无耳目，才问：“我刚看到姑娘的时候就觉得面善，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？”
语冰说：“牧姑娘叫我语冰就好。我见姑娘也觉得一见如故，不知姑娘姓名怎么？”
牧云归用剑在地上勾勒出“牧云归”三个字，又用灵力擦掉。语冰眼睛眨了眨，说：“竟然是这个牧。”
牧云归抬头，问：“怎么了?”
语冰，轻轻摇头：“没什么。只是觉得这个姓氏很诗，牧云归来，好境。”
“语冰姑娘的名字也很好听。”牧云归说，“夏虫不可语冰，很衬姑娘。”
语冰抿唇笑了笑，虽然容貌美丽，但总觉得这个笑容苍白。语冰说：“总叫姑娘太见外了，不知你今年多大？”
牧云归道：“十九。”
语冰轻轻一怔：“竟然才十九？真年轻。”
牧云归同很捧场，说：“你看起来也很年轻。”
语冰轻笑摇头：“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，比你年长得多。难怪我看你总觉得青春洋溢，原来，是真的年轻。”
牧云归惊讶，语冰竟然一百二十岁了？真是一都看不出来。语冰站在霍礼身边，牧云归自然而然觉得语冰比霍礼年轻，结果，语冰才是更年长的那个。
但修仙界寿命长，江辞这种虚岁一万多的还活泼得像个年呢，语冰的年纪实在不算什么。牧云归颇为认真地说：“要不是你说，我实在看不出来。语冰姑娘真是保养有方。”
语冰手指拂过旁边的花朵，不在道：“这算是我唯一的优了罢，寿命长，老得慢。你不必称我姑娘，叫我名字就好。”
牧云归顺势换了称谓：“那我就叫你语冰姐姐了。”
语冰笑头，经过这么一番话，两人距离拉近很多。语冰在城主府一个月都说不了几句话，如今见了牧云归，她深觉亲切，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：“你为何会来到这里？刚才那个年和你是什么关系？”
牧云归说：“我们是同伴，一切相约历险，不慎遇到海震，被海水冲到这里来了。”
语冰听到，颇为震惊：“海震？”
语冰生活在陆地上，如今又在流沙城，放眼望去俱是沙漠，海她而言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。牧云归见状，只能省去关键信息，把他们去殷城游历的故事删减一二，讲给语冰听。
语冰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认真听牧云归说话。她瞳孔明明是黑『色』的，但在阳光下却隐有星光闪烁，像是极光糅杂在她的眼睛里，漂亮极了。
语冰完全被故事吸引，眼瞳里光芒更加璀璨。她听那些险象迭生、目眩『迷』的历险故事，心情时上时下，不由问：“你竟然用剑？”
牧云归头，甚至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：“是啊。”
语冰垂眸，看到了牧云归身边的佩剑。那柄剑通体银白，流光溢彩，漂亮的像是装饰品，可是握在牧云归手中却不失力量。仿佛一只雪白的猛虎，无声地宣誓主权，若有来犯者必诛之。
语冰看牧云归气风发的模，眼前仿佛浮现出他们在海底杀敌历险的画面。语冰想，深深叹息：“真好。”
真好，有自保能力，有攻击手段，哪怕遇到危险也有的选。不像她。
牧云归看出来语冰情绪低落，她想到语冰的身份，没有追问，而是尽量说一些轻松的事情，转移语冰的注力。语冰虽然年纪比牧云归长，但论起人生经历远不如牧云归丰富。牧云归从南海尽头的天绝岛来到华山，又从东海殷城漂流到西流沙，也算是天南地北都闯『荡』过。牧云归谈起这些年的经历，语冰又是心惊胆战，又是羡慕她坚强自由，两人有说有笑，气氛十融洽。
远远地，江辞手指扶在栏杆上，低声问：“你什么思？”
霍礼道：“你不觉得她的长相很像北境人吗？”
北境是一个非常秘的族群，不和外界交流，不和外界通婚，终年生活在雪原中。极北冰天雪地，环境恶劣，外面的人攻不进去，便也由北境之人年复一年占领那片地方。来魔气爆发，许多灵气充裕的福地都变成魔兽温床，而北境为天寒地冻、不宜居住，竟然逃过一劫，成为大陆上保存最完好的地方之一。
西流沙和北境相距不远，待遇却天差万别。北境是世外桃源，而流沙城却是人间炼狱。不过为距离近，霍礼多见过北境之人，他们那些人长相非常有辨识度，一个个都像冰雕一，不苟言笑，克制冷淡。语冰明显也是这种风格，她的『性』格和外界女子相比，委实太不热络了。
不过这么一提，霍礼发现江辞身边那个女子，也很像北境之人。
霍礼视线不由停驻在牧云归身上，江辞警告地瞥了他一眼，冷冷道：“再看我挖了你眼睛。”
霍礼笑了笑，从容不迫收视线。他说：“你不要误会。我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你那位姑娘，如何能未卜先知算计她？我邀你过来，只是想让你见语冰，看看她是不是言家人。我知道单独请你，便是磨破了嘴皮也请不动，只好给你们两人一起下帖子，并非有安排。”
江辞料他也不敢。江辞最扫了霍礼一眼，看向前方。江辞看了会，实在认不出来：“万年祭那次来了很多人，我不记得北境队伍里有没有言家了。”
霍礼略有遗憾，但也并不算失望。他缓慢头，说：“昆仑宗的活招牌自然有很多人拜会，你记不清很正常。罢了，从长计议吧。”
霍礼说完，看花影烂漫中展颜而笑的语冰，不知为何颇不是滋味：“我从未见她这么高兴过。我都不知道，她也能说这么多话。”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，江辞完全不能理解霍礼的心情。他看看天『色』，说：“既然没事，那我们就先了。以没正经事，最好不要来找我。”
江辞说完，压根不等霍礼话，便自己转身了。江辞很快入花园，牧云归看到江辞出来了，飞快和语冰说了什么，就穿过花海，快步跑向江辞。她裙摆碰到了两边的花丛，七星鸢的花瓣被簌簌惊落，像一场七彩的雨。
牧云归跑到江辞身边，采飞扬地说话，最他们两人语冰微微示，就转身了。
语冰独自站在花丛中，微笑送牧云归离开。两人的背影逐渐看不见了，语冰的笑容也慢慢冷凝。
她头，隔半片花园，看到了站在阁楼上的霍礼。语冰半垂下眸子，轻轻福身。
她依然温顺乖巧，完美得找不出一丝不妥。可是她脸上却再没有刚才的笑容了。
霍礼心里忽的无比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