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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,我很好。”装作无所谓的轻笑,仗剑却偏偏是报喜不报忧。
风天阑的眼神一暗,不禁的对仗剑更加的亏欠。
“那便好,那便好!紫鸢也没事吧?”莜雅欣慰的点了点头。
“紫鸢也很好。”仗剑再次轻声道。
“好什么好!我不好!”紫鸢见自己的师兄居然连自己断臂都不跟这个女人说就有些来气。
莜雅脸色一僵,而后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仗剑声音带着几分严肃:“紫鸢,不要小孩子脾气。”
“小孩子脾气,小孩子脾气!我不是小孩子!”紫鸢终于爆发,眼眶湿润的看着仗剑:“这个时候了你还帮着她……你的手臂都为了这个女人断了一只你还说你没事!如果当时晚了一会,你的性命就都没有了!而你倒是好,不允许我说,还责怪我小孩子脾气……”
哭的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和伤痛,自己的师兄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女人这样好?自己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他为什么看不见?
如今,自己说了实话,他居然还训斥自己。
仗剑:“……”
他想说什么,可是看见莜雅脸上的震惊之后,又都软了。
“莜雅,我没事,你别听紫鸢说的那么夸张。”仗剑还没说完,莜雅已经一手去摸他的左手臂,可是摸了半天,她都摸了个空,只摸到了一个空的袖子……
莜雅:“……”
眼泪唰唰的掉落,莜雅几乎是一个踉跄。
“莜雅……”
“雅雅……”
扶住爱妻的身子,风天阑的心也似乎难过至极。
“我宁愿我永远看不见,这不是真的……”轻轻的呢喃过后,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。
仗剑对她而言是挚友,是亲人。是他在自己带着小布丁那么无助的岁月里相伴,是他在自己刚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,也是他,真心相对,让自己坚强的走下去。
他是一名剑客,这个手臂对他而言,莜雅十分的明白,失去了手臂,也就失去了半条命。
“雅雅,你不要这样。”仗剑声音清朗,忍住自己身体上的难受道:“这左手对我而言,本就没有什么作用,而且,失去了半条手臂只会让我更加的强大,你没有听过独臂大侠吗?当年的他风度翩翩,失去的还是右手,可是他却照样成了让人仰慕的神话。”
听着仗剑还如此的安慰自己,莜雅脸上更加抑制不住那种伤心难过,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“师兄。”紫鸢似乎看见仗剑的脸色带着几分虚弱,因为加上断臂之后一直赶路,师兄却从不言累,所以,这会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不说,还随时都要倒下去。
“我没事。”仗剑苦笑,自己终究是让她担心了。也许当时他该把这药材交给楼傲天和飞白,而自己应该暂时的离开,等莜雅坚强或者身体好的时候才回来。
尤其是现在,看着莜雅如此,他更是心中揪痛。
仗剑红尘已是癫,有酒平步上青天、游星戏斗弄日月,醉卧云端笑人间。
莜雅唇角带着一丝丝的苦笑,而后蹙眉,感觉到自己的难过像是肚中的孩儿也感觉到了一般,摁着肚子,脸色带着几分苍白:“我、我、仗剑……”
“莜雅。”
“雅雅……”
“姑娘……”
众人的齐声呐喊,可是莜雅已经闭上了眼睛。
接下来的日子,仗剑疗伤修养,莜雅脸上也失去了平日里的笑容。
即使欧阳拓怎么逗莜雅开心,莜雅都很难一笑,只要一想到仗剑少了一个手臂,还是因为自己,莜雅的心中就感觉有一种窒息的疼痛。
加上她眼睛看不见,所以,她便将自己关闭在自己的黑暗中,不想走出来。
风天阑是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于是,不管是军医还是郎中都请来了不少,可是就是没人能帮助莜雅解开心结。
每次只有仗剑过去陪她说话,她才能多说几句,可是大多数也都是无声的流泪。所以仗剑也便只好不过来刺|激她了。
一群人也因为这个,商量对策。
不过,因为一开始莜雅拒绝喝药,所以风天阑几人便想了个办法,偷着在莜雅的水和食物里加上了药。
这样日复一日,喝着这颠沛草熬制的露水已经有一个月了,可是莜雅似乎还是看不见,每日都只是呆坐在床边。
不过,没想到这颠沛草熬了一个月,非但颜色没有变浅,反而越熬颜色越深,闻起来都带着淡淡的清香。
每日风天阑都要去军营里训练,而这边,只有洛儿还有养伤的仗剑和紫鸢。
“姑娘,这是王爷特意给你买来你最爱吃的香水梨。”洛儿拿起梨子,而后轻声询问道。
莜雅摇摇头,脸上一片茫然。
“姑娘,恕奴婢斗胆,您这样天天伤心倒是无所谓,可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却苦不堪言了。你看看你现在非但没胖,反而日渐消瘦了,而您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会跟着瘦了。”
听见洛儿的话,莜雅摸了摸肚子。她也明白这一切,可是当一个你给不了回报的人为你做了这些,她就觉得似乎有一个疙瘩在那里系着,解不开……
见莜雅不说话,但是脸上似乎有些动容,洛儿便继续开解道:“姑娘,王爷已经给您找来了两个喜婆,就在后院住着。不过按照时日来算,您这才七个多月呢,还不到日子!”
莜雅因为眼睛的问题,过的有些茫然,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日了,肚子的孩子还有多久才能出生。
“姑娘,这阳春三月的花开了不少,咱们军营后面有个瀑布和花海,要不要奴婢带你去?那边的空气极好,您只要闻上一闻,便感觉呼吸顺畅一整天,心情也会好不少的呢!”
想到居然到了三月了,莜雅的心底似乎还在寒冬腊月,这么久都不怎么出屋,也许真的该去看看了。
点了点头,莜雅便轻声道:“好。”
听见莜雅答应了自己,洛儿眼睛里带着一片喜色。太好了,姑娘终于有些进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