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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定金,如今狄中良死了,那人也不曾出现过,换言之,除了那份定金之外,就没再给过。
安王却不信,狄家的人如今看着是烂,但是往日也是能办事的,怎可能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就贸贸然接下了这趟活?
他再撒了一通火,甚至把那狄中勋打了一顿,可就是半个字都不吐,安王见这般心里头也有数了,他们肯定知道是洪烈或者是北漠秦家的人,一旦说了出来,他们便有杀身之祸,所以死也不愿意说。
再打无用,除非真打算杀了他们。
离开狄家,安王只觉得满街萧杀,不知何去何从,心里头从未有过的绝望。
若他初心未改,还奔着太子之位而去,那么今时今日着实是最好的结果了,但他今非昔比,手中无可用之人,背后无可靠之力,洪烈利用完他之后,还会留他?只怕他的下场最终会比宇文皓惨上百倍不止。
可眼下该如何?
安王以前从没想过,他会面临这样的处境,便是被发配到江北府去,至少还不至于绝望。
江北府江北府,或许江北府是他的退路。
心头陡生了一股激愤,便策马往宫里去。
自打回京,他不曾有机会入宫面圣,父皇不传召,他也不求见,父子两人从未有过这般的生疏。
宇文皓今日恰好也在宫中侍疾,听得宫卫来报,说安王在宫门要求见皇上,宫卫特来问问,是否准许安王入宫。
明元帝还没说话,宇文皓便道:“便说皇上准许安王入宫。”
“是!”宫卫领命而去。
宫卫走后,明元帝坐了起来,淡淡地道:“朕还未必见他。”
“那就叫他在外头跪着。”宇文皓笑着道,顺手便端起了药,“说了那么久,这药都凉了,父皇,该喝药了。”
“不喝了,倒掉。”明元帝看也不看一眼。
宇文皓便直接倒在了痰盂里头,再叫人拿出去倒掉。
明元帝的病早痊愈了,本也该重新临朝听政,但调养的日子过得恣意,加上如今局面虽乱,但老五却说已经慢慢掌控,因而他便只好再“病”一段日子,当个幕后军师。
“你说他来做什么?”明元帝上了临窗的罗汉床上盘腿坐着,叫人上棋盘,然后招呼了宇文皓过来,“陪朕下一盘棋。”
宇文皓坐了过来,拿了一罐白子,道:“自然是来慰问父皇的。”
明元帝拿了黑子,往棋盘上下了一粒,面无表情地道:“他是来请旨回江北府的。”
宇文皓捏着棋子,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会吗?”
“如今,他除了回江北府这一条路还有别的路吗?这烂摊子,他决计是不愿意收拾的,只能一走了之!”
宇文皓把白子下在了棋盘上,心道,回江北府能避得了么?路不是没有,只看他愿意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