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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身上摆弄完毕，又镇定地给李灵再灌了几支超级营养液。
做完所有能做的，夏启坐在床沿，动作轻轻地将李灵抱起，拢到怀中。他忍不住想要紧紧揉住怀中的人，又怕此时的用力会让她难受。因此双手一时轻、一时重，肌肉紧紧绷着。
怀中的身躯已经被医疗仪器修复了，可穿在她身上的衣裙还沾着鲜红，那点点鲜红似是火焰一般，时时刻刻在灼烧着夏启。刚才那一刻是如此，此刻也是如此。
活了二十八年，夏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锥心之痛，他双目落在那衣裙上的点点红色上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李灵并没有注意到夏启的神色，她一手摸着小腹，心口满是奇妙的感觉。
一个生命就在她的身体里。
也许……这样一个生命，要比夏启与她更为亲近。李灵心中不由生出这种想法。
这个孩子来的突然，但一条命，一个孩子，一个她的孩子，李灵当然珍而重之。只是……只是，这是在虫族老巢，他们这场危险重重的任务还没有结束……
“元帅，”秦军的声音从黑色眼镜中传出，打破了一室寂静：“女王陛下现在的身体状况，不适宜战事。如果你们选择结束这场任务，没有人会有异议。”
李灵面上一怔。
秦军的声音平稳而冷静：“我会关闭通讯与视频记录功能，元帅，你与女王陛下商量好了，再告诉我们结果。”
话音落下，黑色眼镜已悄无声息。
李灵抬头看向夏启，语声中带着犹豫：“夏启……”
“李灵，”夏启沉吟片刻：“你回去吧。我去完成任务。”
听到夏启这么果断的声音，李灵沉默了一下，她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，冷静道：“你找不到虫族女王。”
“……”夏启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看着李灵，眼中分不清是什么情绪。
“你斩杀了四只SSS级虫族，如果不能尽快杀了虫族女王和她继承者，虫族女王也会想出应对你的方法。迟则生变。”李灵补充了一句。
李灵一手摸着小腹，双目落在休息舱的玻璃舱。舱外，除了少数远远逃遁的虫族以外，已经没有了之前虫族密集、层层包围的景象。黑色宇宙繁星点点，无边无际。
李灵的声音在舱室中响起来：“这本就是个两难的选择。无论我选择哪一个，总是错的。”
“夏启，我不是你，我不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，我一直觉得自己本就是个普通人。”李灵垂头：“很多时候，在面对人生的时候，我总会抱着一种想法。那就是，别人是怎么对我的，我就怎么对别人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这番人生际遇，我遇见的都是自私自利的人，我也会竖起心防，天塌地陷都与我无关。可我遇见了你……”李灵顿了顿：“也许不只有你，还有金子律，还有其他人……”
“你们是英雄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。但普通人也向往着美好的东西，向往着你们身上的那种品质……我没想过救天下于危难，但如果因为我，却让天下陷于危难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我知道我对不起他……”李灵摸着小腹，看向夏启：“但是夏启你——你知道的，你从来都知道，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。”
夏启紧紧抱住李灵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镶进身体：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