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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楚楚微卷起手指，甩了甩头，摆脱刚在心中漫起的缱绻，瞥向一旁的男人。
“李梦宁要出国进修了。”
“嗯。”
男人收起被甩开的手。
“你知道原因吗？”
林楚楚对上男人的黑眸，想要探寻他的真实想法。
“不清楚。”
瞧，霍逸先生就是这样。
有时候真的不知道，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。
“听说，她的进修都是受你安排？”
林楚楚挑了挑眉，略微靠近男人，想要捕捉男人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微表情。
“何必在意那些小道消息。”
男人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，没承认也没有否认。
眉眼毫无波澜，仿佛他们讨论的，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说起与李梦宁的恩怨，其实林楚楚也说不清缘起何时。
-
那天下午，林楚楚握着杯冰美式，站在不断上升的电梯里。
白色珍珠扣衬衫被束在盈盈一握的细腰间，耳垂点缀着同样以珍珠为衬的音符状耳钉。
电梯门打开，门口站着面色焦急的小伙，“楚楚姐，你总算来公司了，我都等你半天了。”
“急什么，毛毛躁躁的。”
小伙名叫顾锋，是林楚楚带了三年的助理编导。
林楚楚红唇微启，脚步却没有停滞，往办公室方向走去。
“能不急吗，汪老头说是要把你的节目撤下，换成李梦宁的。
明天她的节目都要开录了，不出意外，月底就会上宣传了！”
“月底上宣传？
呵，想得倒是不错。”
“何止是想，汪老头已经帮她安排了宣发人员，看来是势在必行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顾锋诧异于林楚楚的轻描淡写，却也不敢多言。
林楚楚走进了办公区，直接拐进了左前方的独立单间，门敞开着，里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。
“咚咚咚”
楚楚叩响了办公室门，引来垂头男子的注意。
“汪经理，我回来了。”
楚楚勾起翘唇，露出职业微笑。
“哟，楚楚，凯旋回来了？怎么那么早就进公司了？我不是让你多休几天嘛？”
男人捋了捋本就所剩无几的毛发，从位子上站起迎接，眼眸定定地盯着面前婀娜的女人。
林楚楚状似毫无察觉，躲开了汪老头伸出的粗短手臂，自顾自地来到办公桌前的会客位旁，长腿交叠坐下。
“汪经理，我这不是急着回来给刘副台长复命嘛。这次在G城能够顺利完成节目的策划和录制，都要仰仗您在背后的鼎力相助。我还要感谢您呢。”
“是吗？我怎么不知道我帮到了你们？”
汪明志虽感疑惑，却对林楚楚的捧赞颇为受用，眉眼弯成一线，露出发黄的板牙。
“那是，若不是听说您要将我的节目换下，我又怎能使出洪荒之力，一举搞定G城的合作案。”
听罢，汪明志随即敛了敛表情。
“诶，楚楚，这是天大的误会呀。
咱们节目首先还是得看收视率，你那档综艺节目最近这一个月的收视率持续下滑，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。
小李现在有个不错的点子，能挽回台里的损失，我当然也要为我们电视台着想，及时止损啊。
说起来，她也算是做了功劳一件，你我都需要感谢她。”
汪明志说得头头是道，就像一早就准备好一般。
林楚楚颔了颔首。
“汪经理，我明白您的意思了，那就预祝你——们的节目一切顺利。”
林楚楚抬腿，还未离开办公室，便接到一个电话。
“喂，刘副台？刚回来。好，我现在就来您办公室……”
这个林楚楚，以为有副台长撑腰，也太不把他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了。
迟早要把她拔除。
汪明志捏起拳头，在心里暗暗地想着。